不愧对手中笔和心上人。
危楼高百尺 不敢高声语。

#凯我# 先天裂痕24

王俊凯 饰 封君扬


24

封君扬僵立当场,眼睁睁看着祝燃一步步走近,就像看着一道末日宣判。他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屏息,直到胸中猛然剧痛,才恍恍回神不动声色地喘息纾解。

可祝燃全程没有分给他半点眼神,甚至走过了他,以一个巧妙的分寸感站在了他和封君丞之间。

封君丞的表情依然是滴水不漏,示意她先坐,他还有话要和封君扬说。然而祝燃没动,仍然用防御的的姿态隔开他们兄弟,试图把即将降临的怒火一肩扛下。

这对封君丞来说几乎称得上顶撞。

他年纪尚轻,但已经有了封家人不怒自威的那一套本事:“小燃,我不方便对你和叶舟横之间的事情过多干涉,请你理解。”

祝燃乖顺地低头,心里知道封君丞的潜台词是他要因此发作在祝燃身上就是在打叶舟横的脸。但她不能退,她的身后是封君扬。

“哥,在外人看来我们很快就是一家人,这次的事情是我太冲动,怎么说丢的都是你的面子,就算叶哥在这他也绝不会求情的。”祝燃诚恳地说。

封君丞不为所动,稍微抬了抬音量:“所以你认罚吗,就算我以我的方式管你,你也不想辩解吗?”

封君扬猝然睁眸。

祝燃的背影纹丝不动:“认。”

他二人你来我往,被忽略的封君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封君丞取出那把戒尺,手心条件反射地刺痛起来。

“抬手。”封君丞把戒尺拎在手里。

祝燃摊平右手举到与肩平起。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道理懂吗?“封君丞淡淡地说。

祝燃应声的同时戒尺破空落下,击在掌面上清脆得慑人。

封君丞面容依旧不近人情:”离经叛道不可视为恶人,知其义而违之才是。”

这次祝燃还没等认错就挨了一下,疼得她连话都说不出来,艰难地把一声痛呼咬在齿间。

“投机取巧,狐假虎威,觉得自己堂堂正正吗?”封君丞动了真火,这一下挥得比之前力气都足,没有半点怜惜。

封君扬心痛难当,但他还不能求情,因为封君丞就是打给他看的,他贸然分辨只会适得其反。于是封君扬只好压抑着自己的心情,看祝燃无力地垂下手好半天都缓不过来。他哥罚人的时候规矩多,不能顶嘴不能拖延,手被打下去了三秒钟之内就得自己抬起来。

祝燃额角见汗,手指不受控地抖着。

封君丞皱眉:“抬手。”

祝燃忍着剧痛举起来,封君丞三次戒尺精准地落在同一处,掌心三指宽的肿痕边缘干净。

封君丞看了看,又问:“泼人酒的是哪只手?”

祝燃苦笑:“右手。”

封君扬内心扶额。他哥那么问就是默许祝燃可以撒谎换只手,这个小笨蛋怎么听不出来呢,这个时候就不要争当文明诚信小先锋了行吗,手都快肿成猪蹄了行吗。果然剩下那几下封君丞都收了力气,雷声大雨点小,祝燃已经疼得麻木了但还是配合着装出痛改前非的样子。

碎发被汗湿,凌乱地贴在额头,如果说还能有什么比这一刻更糟糕的,就是叶舟横正在不远处的廊下立着看她狼狈吧。

“自己上药。”封君丞收起戒尺,转过去对从头到尾安静的仿佛不存在的封君扬说,“你,该滚去哪滚去哪。”

屋里就剩他们二人,封君扬再也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手,又气急又心疼地说:“你的小聪明都去哪了。”

祝燃没搭话,用完好无损的那只手仔细擦干渗出的汗珠,挣开根本不敢用力的封君扬,把伤手背在身后:“我等会去找你。”然后那永远挺直守在别人身前的背影就一点点朝着另一个人走去。封君扬默默地看着冬日洌寒的阳光把祝燃和叶舟横拢在一起,像一对璧人。

他们在交谈,封君扬突然不想看祝燃强忍情绪把嘴唇抿得发白的样子,转身离开了。

 

“君丞是个比我衬职的哥哥,他舍得管教你,你不要记恨他。”叶舟横带着若有若无的一点笑意。

祝燃抬眼看他:“我再说一遍,我也不希望你是我的哥哥。”

叶舟横的眼里突然淬过了寒光,再也不是那个曾经教她怎么握毛笔省力的温润少年。他好像瞬间长出了无数机锋,又好像这才是他本来的样子,只是祝燃从前识人不清罢了。

”你对我的感情——如果我们姑且称之为爱的话——是无条件无余地的吗?你爱的是最真实的我吗?”那声音莫名有些邪恶和蛊惑,“哪怕我其实和你认识的那个人截然相反,你也依然爱我吗?”

叶舟横破天荒地直面了这个问题,可神情却是轻蔑的。

祝燃突然意识到,她一直追求的那个答案,哦不,两个答案,要在今天以一种意外到荒谬的状况下揭开了。

“我知道你在查我,我也明白的告诉你,那些事都是在我的授意下进行的,出身这样的家庭却偏偏做着不体面的事,”叶舟横依然讥讽地笑着,“知其义而违之,我是真小人啊。”

祝燃的掌心被汗水激得刺痛,她原来不只替封君扬受过。一直以来她最信赖最尊重的人,突然裸露出狰狞的獠牙,蚕食着曾经最温暖的时光。

 

封君扬席地而坐,身前摆着一个小小的垫子,正百无聊赖地把绒毛从深色拨到浅色。按封君丞的规矩,他是应该在这跪着思过的,这是他们家一种古老而传统的惩罚措施。平时也不会真有人来看着他跪,所以封君扬常常坐着躺着打滚着混过个把小时。

今天却有人来。封君扬心里乱的很,不想和任何人说话,于是利索地把垫子塞到膝下跪直了。

祝燃走过来挨着他坐下:“别装了,是我。”

封君扬撇了她一眼,默不作声地把他的垫子推过去让祝燃坐着,自己 起身绕到后面不知道拿什么去了。

祝燃打量着这个自己以后说不定要长住的地方:“你们家挺大的,我差点走丢了。”

“走丢了还能找到这来。”封君扬拿着药箱回来。

“咱们心有灵犀,”祝燃努力地不牵动多余的肌肉,把伤处小心翼翼地展平,“上药,疼死了。”

封君扬看她兴致不高的样子:“不开心啊?”

“被打了还开心的是傻子。”

封君扬原本还很好奇她和叶舟横聊了什么,但那点好奇心都在祝燃的伤口面前溃不成军。他把自己的动作放到最轻最柔,药膏小心的吹凉再一点点地擦上去。

祝燃的凉气都快抽成倒灌风了,最后实在忍无可忍,攥住封君扬堪比行凶的手。

“打个商量,你不用收着药有多少摸多少,我痛痛快快地喊几声疼就过去了。”祝燃疼的咬牙。

封君扬想了想,答应得很痛快:“倒数三个数,三——二——”

然后以军医收拾伤口的利落手法把剩下的步骤收尾干净。

祝燃疼的嗷嗷叫,抡胳膊蹬腿就差在地上打滚了:“一呢一呢!部队不教数数吗!?”

“趁伤口不注意,打个偷袭。”封君扬不小心被她蹬了一脚,顺势躺下了。

祝燃心里的郁结还在,半真半假地冲上去收拾他,却被封君扬一把按住了。

“别闹,你打不过我,我现在是可以掐手心的。”封君扬瞪着眼睛。

“操?有没有良心,我这都是为了谁?”

“为了你~我变成狼人模样~”封君扬突然唱起了陈年老歌,还龇牙咧嘴地配合了一下。

祝燃本来就压不住的嘴角彻底崩了,惊天动地地大笑起来,笑的浑身瘫软锤地不止——当然,用的是好的那只手。

强行释放的大笑过后是卷土重来的压抑和沉闷,如迎面重锤将她击倒在地,伴着过度激动之后的缺氧,让祝燃有些恍惚。

到底什么是真的,这帮人到底在设计什么,谁是清白无暇的谁是诡谲肮脏的,又或者善恶是不是原来就颠倒的。如果曾经最亲近的人她从来没真正认识过的话,是不是她从来不曾仔细看过的人对她用情最深。

她眼里还有狂笑过后的眼泪,蕴蔼出一个目光越是深情就越冷静的封君扬。

“祝燃,对不起,”封君扬声音很沉,“如果可以……再相信我一次行吗,我也……透支我余生所有的信誉。”

这是一句表白吗,余生可是真的很长的时间啊,祝燃在缺氧带来的晕眩感中模模糊糊地想。

“可以啊,你想怎样都可以,我都同意。”祝燃平静地说。

那我同意了,这算是回答吗。

如果祝燃此时在清醒一点,哪怕一点点就好了,她就能惊讶地发现封君扬的眼神里盛着这世上最灼人的温情,那真是喜欢惨了爱惨了才能拥有的样子。

“不急,我可以等到你不被任何人左右,真正心甘情愿想说的那一天,”封君扬笑得很好看,“我会教你怎么爱我。”




——

被生理期折磨到精神崩溃,怀疑人生存在的价值。先写一半,明天争取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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