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对手中笔和心上人。
危楼高百尺 不敢高声语。

凯我 先天裂痕25

王俊凯 饰 封君扬



杨铭足足看了她半分钟:“行吧,我不该说的都说了,回去还得和我扬哥当兄弟,你玩得开心就好。”

“是啊——”祝燃长出了一口气,“一心不问窗外事,浪得几日是几日。”

“哈哈,走,杨铭小天使教你如何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杨铭大肆宣传自己的花心秘籍,引来无数侧目。

祝燃被他带得跌跌撞撞的,往前走了。

 

吃完中饭,杨铭晃晃悠悠地回了八中,临进门前很周到地把一根祝燃沾在他身上的长头发摘了下来。他心情很好,吹着不成曲的口哨,看起来是个标准的没头脑与很高兴。

封君扬听声识人,往他桌上放了一杯奶茶:“浪回来了?”

“又是别人送的?”杨铭毫不见外地一吸管扎下去。

封君扬因为长得好,总有女生来投喂,大多数时候全都便宜了他们这帮朋友。

“嗯,”封君扬一本正经地说,“我很快就是要拖家带口的人了,行为要检点。”

杨铭愤怒地“呸”了一口,对封君扬这种未雨绸缪式的秀恩爱表示谴责。

至于封君扬和祝燃最后到底能不能撑,杨铭不是很关心,只不过他刚提醒过祝燃,也要仁至义尽地同步给封君扬。尤其是今天和找过祝燃之后。他突然觉得封君扬如果真和她对上,吃亏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别提了,我最近可能要匿一会了,你哥最近很活跃,我去哪都能碰见他巡街,吓都吓死了。”杨铭演技高超地发着牢骚。

封君扬看着他,那意思是“你话里有话,我不大喜欢这种交流方式,但是请继续”。

“你也知道,以前丞哥那些产业都是叶哥在管的,”杨铭正在和一颗珍珠做着殊死搏斗,含糊不清地说,“本来叶哥自己就够吓人,好不容易去陪大老板游山玩水去了,丞哥又突然出现,你没看祝燃最近都猫着不浪了吗。”

话说到这里有点过于明显,封君扬示意杨铭不要再提。

偏偏喻明知不解风情,瞪着大眼问:“然后呢,丞哥揍你了?”

杨铭怜爱地摸了摸他智商空洞的狗头:“真好,吃这么多年饭光长个不长脑子,精准不扶贫。”

“神经病啊!”喻明知一身鸡皮疙瘩地躲开了。

封君扬走到了教室外面吹风,杨铭很知趣地没有跟上来。他感觉自己被封君丞按着脑袋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法回头了。无论是几个月前封君丞让他送给祝燃的那把小刀,还是这段时间来封君丞默许他在厂房常住,都顺水推舟地把祝燃送到她的面前。他的真心是一场设计,遍地透着处心积虑,祝燃知道了会怎么想?

她那么聪明,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夹在封家和叶舟横之间的呢。

封君扬用额头狠狠地抵着冰凉的栏杆。

无论杨铭从别人那听到什么传言,祝燃都不会成为双方停战的原因,他们根本就不是儿女情长的人。这两个人演的不是传奇话本,他们争夺的是血淋淋的,你死我活的利益。何况……他们谁都没有把祝燃当作真正的家人过。

封君扬呼出一口白气。

他搞不明白这场婚姻到底是为了什么,但他已经被好多双手推到了这里,那就走下去吧。

祝燃尚且可以反悔,他已经无路可退。

 

上午不睡,下午崩溃。上午多睡,下午受罪。祝燃整个下午都精神抖擞地经受着社会主义教育的洗礼,还很给面子地在卷子上写了几笔。离得远的同学看着像是改邪归正了的样子,只有祝燃的同桌知道她画的是正字,记政治老师一堂课能说几句“对不对啊同学们”。

……

也就四十来遍吧,祝燃弹了弹那张纸,把它和上学期的历史遗留卷子们塞到了一起,等哪个写作业没草纸了的学霸来废物利用。

高一实行错峰放学,祝燃毫不犹豫地翘了课去乔承乾班上等着,这周末没去看赵阿姨,她有点不放心。

小乔瘦瘦高高的,也很白,在人群中绝对能一眼就看见,如果这个人群里没有封君扬的话。

“乔承乾,你姐来等你了!”离门口近的人扭头喊。

小乔惊喜地抬头,开心地咧了咧嘴,收拾的动作加快了许多:旁边一直在和他说话的女生拉了他的胳膊:“等等我,一起走嘛。”

他拒绝的几乎生硬:“不了,我和我姐一起走。”

祝燃听得一清二楚,简直想打这个不会说话的傻小子一巴掌。

果然女生用眼神瞟了瞟祝燃,小声嘟囔:“你姐你姐的,她也不叫乔燃啊。”

“她随妈姓,我随我爸姓,你对我们还有什么意见?”乔承乾看了她最后一眼,出去找祝燃了。

祝燃抱歉地朝她笑笑,乔承乾解释:“我说的可都是实话。”

祝燃承认:“也不能怪她,毕竟你学习太好,咱俩看着就不像是一套遗传系统出来的。”

走廊里的学生肩膀挨肩膀,乔承乾费力地挤到扶手旁边,把祝燃这个二级残废拉过来。祝燃掌握不好距离,一抬手就磕在栏杆上,听声就知道要青了。

“姐你挺聪明的,要是好好学肯定也能学好。“乔承乾说。

周围的人十个里有九个认识祝燃,听了乔承乾的话都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祝燃对此驾轻就熟:“看看,激起民愤了吧。”

两个人坐着摇摇晃晃的旧公车回到了老城区,祝燃问他想不想寒假出去玩,乔承乾说自己没意见,全听祝燃安排。

家政阿姨给他们留了饭,吃完后乔承乾被赶回去写作业,祝燃则拿着水果去陪赵阿姨看电视。冬天干燥,祝燃挑了一颗大白梨准备削,却左右都看不见水果刀,好在她书包里随身揣着一把叶哥送的军刀,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哦不对,是封君扬送的。祝燃看着那把精巧别致的刀具,总觉得哪里不对。当初她只以为这是叶哥借封君扬的手给他的,毕竟只有叶哥才知道她夜盲需要尾端的灯照明。但叶舟横又是从来不送她开过刃的刀,可她手上的这把被磨得寒光冽冽,削皮都薄如蝉翼。

她这才想通,原来封君丞在那么早就有所准备了,她和封君扬都逃不过的。

刀锋在指尖熟练地转了一圈,冷白光掠过让人不敢对视。

“燃燃你看,这个演员有点像承乾吧?”赵阿姨突然开口,祝燃眼明手快地抓住了刀尖,堪堪擦破一层油皮。

只是有一点神似罢了,家政阿姨在一旁凑趣:“是有点像,你阿姨天天在家就看这一个剧,都不让换频道。”

祝燃只觉得这个演员颜值不够,封君扬能吊打他十个来回。

削过皮又切成了小块,祝燃去厨房洗干净刀刃,看了一眼小乔门缝里透出的光,走到窗台上拿出封君扬留给她的旧手机。

她有点想他了。

“祝燃?”封君扬问,周围好像有点空旷。

“嗯,是我啊。”祝燃望着窗外的墨色深夜。

封君扬坐直了,隆重的有些过头,嘴上却仍然漫不经心地跑火车:“我猜猜,想我了吧?”

“……你这样我很容易聊不下去的。”祝燃指尖轻轻敲在玻璃上。

“没关系,你聊不下去还有我呢,”封君扬站了起来,在空旷的卧室里走来走去,“我觉得我刚才猜对了,有没有什么奖励啊,可以先存在你那,我明天就去取。”

祝燃想了想自己惨淡的现状,想开空头支票都没有库存。

我这双手,如白瓷如汉白,却受人桎梏不清白,不配赠你;我这双脚,立自由立疏狂,却深陷泥沼不得出,不配赠你;我这双眼,见兄长见亲友,却混沌蒙尘不识人,不配赠你。

一路走来孑孑独行,落得一穷二白,竟然找不出东西赠你。

我曾经想一眼望到下半生,如今却变得只活今天。

“我不是什么好人,改邪归正好像有点晚了,不如归你吧。”祝燃说。

封君扬捏着手机的手猝然收紧:“小朋友,话不能乱说啊,你这样我可是会当真的。”

“就当真,不好吗?”祝燃很坦诚。

“我很想,但不是现在,”封君扬笑,“不要在晚上,不要在你受了委屈你很难过的时候和我说,这对我不公平。”

祝燃默默看着手上新增的淤青。

“不过你别担心,我也不是什么好人,装不了多久正人君子,”封君扬说,“到时候你归了别人我也要骑大马去抢你。”

那叫白马王子好吗,祝燃想说却没说出口。

“我现在君子端方一点,将来就有优先录取权的。”封君扬又一次不正经地做了总结陈词。

“行了,心情好点了吗,明天我不送你你能不迟到吗?”

祝燃点头:“应该吧,我今天在小乔家住,明天他扛都会把我按时扛去学校的。”

 

又聊了一些有的没的,封君扬又埋首干活,顶着厂房天台的冷风把一堆火得莫名其妙的小挂灯沿着边贴了一串。他本来还担心暗着的时候不够好看,但好在祝燃是个夜盲,在她眼里这和平时没有区别。旁边还有一些鬼画符的图纸和说明,字迹潦草的连封君扬自己都要屏气凝神好一会才能看明白。

手机连着震了两下,是江芜发来的微信。

“今天祝燃没和我们一起走哦,打电话也不接,是你来接她了吗?”

“我不是八卦鸭,只是她平时爱乱跑,我有点担心。”

封君扬直接锁屏,不打算理。

 

这一年的最后一天,同学们之间的话题终于从作业卷转移到看哪个频道的跨年演唱会。祝燃对此一无所知,她赶在工作人员下班前去给小乔家交了水电费,打算过一个平凡的晚上,早点睡觉。

于是一切就和预想中的一点也不一样了。

封君扬毫无预兆又精心策划地出现在了江北附中门口,正面迎接所有人的目光,笑盈盈地看着祝燃。

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封君扬把双手拢在嘴边,不顾一切地朝前方大喊着:”祝燃————“

你很难忘记那一刻,你年少时遇到的爱人,真诚又温柔地在世界中心呼喊你的名字。

“跟我走,扬哥带你过生日!”



——

小两口十四万字以来的第一次正经约会(还卡文),我对不起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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